第 2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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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5 章
月亮高懸在空中，散落滿地銀霜。唐鳶處理完奏折回到寢殿，撐著頭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。
今日在朝堂上的一幕幕重現在她的腦海裏。她清晰的記得當她說出死刑時大殿裏大臣們不同的臉色，或驚訝震撼，或反對搖頭，或皺眉抵觸。唯獨沒有讚同，為什麽？
下一刻浮現出的是判刑後的官員帶走時的哭喊嚎叫，他們的叫喊聲甚至還在耳畔回響。“陛下！饒了我吧。” “陛下求您再給臣一個機會吧陛下！” “陛下臣鞠躬盡瘁數十年啊陛下，看在臣這十年盡心盡力的份上，放臣一馬吧！”
想到這裏唐鳶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。她記得當禦史批評她的行為是暴君行徑時，她那時一閃而過的怔楞。盡管唐鳶當時盡力去忽略那個感覺，可當她平靜下來時，卻再次反覆出現在她的內心。
“暴君？”
“難道真的是我太過了嗎？”唐鳶有些懷疑自己。但又想到下午消息公布後狀元游街時的盛況，百姓的歡呼，學子得到消息時的興奮，臉上的笑容。這些情況好像又在告訴她，你沒有錯，你的做法是正確的。
唐鳶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，隱約感覺上面好像縈繞著淡淡的血跡，雙手也在微微顫抖著。
“原來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麽簡單嗎？可到底什麽是錯什麽是對？我真的能這麽簡單就審批一個人嗎？”唐鳶內心天人交戰。
代替皇兄成為皇帝，她第一次掌握了生殺大權。也第一次真正地直接決定人的命運生死。
“不！我沒錯！”唐鳶將手攥緊。我以皇兄的身份高居廟堂，本應治理好這個國家，為百姓為我的子民出頭有何錯！錯的是那些貪官汙吏，錯的是世家妄圖壟斷官位。
他們既然做了錯誤的事就應該為此付出代價！
思及此處，唐鳶動搖的內心又堅定了下來。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興奮的情緒，唐鳶將手交疊放在胸口，心跳動的很快，這是怎麽回事。唐鳶有些不明白這種情緒，決定先深呼吸慢慢平覆下來。
現如今處決了一批官員也是時候發展自己的勢力了，齊鳴可以算一個，與齊鳴一同的那人叫什麽來著，他勉強也能算一個。其他人還得看看品行和背景。對還得防範世家繼續安插人手，但攔著他們完全不安排也不現實啊。
唐鳶沈思片刻，決定選舉官員的事宜還是明日與太傅商討一下，或許這是一個離間世家的好機會呢。
另外，趙丞相返回朝堂勢必會對我造成影響，怎麽來剝奪他的權力呢？不太容易呀，唐鳶心想。
好累，唐鳶打了個哈欠，決定先休息，剩下的明日朝堂上再做安排。
第二日早朝
由於有幾位大臣被捕下獄，朝堂上的隊列裏空了幾個位置。想到那些人的下場，想到昨天的情況，大臣不由得感嘆風雲變化啊。
“今日各位愛卿有事稟報嗎？”唐鳶坐在高臺得龍椅上淡淡地開口。
經過昨天一事後，沒有敢小瞧高臺上這個年輕的皇帝了，大殿內的氣氛有些緊繃。
趙丞相出列說道：“回陛下，臣有事稟告。”
“說。”
“昨日關押了不少官員，朝堂上需要有人來接替，以及新的進士也需要安排。”趙丞相果不其然地將朝堂有空缺的事稟告了。
唐鳶點了點頭說道：“趙丞相說的對，既然是趙丞相提出的，那趙丞相你來負責一下這個人員名單。”
“陛下恕罪，臣已經負責了罪臣處理之事，這官員選拔還是交與吏部尚書來處理吧。”趙丞相連忙推卸道。
“吏部尚書。”唐鳶點道。
“臣在。”
“官員選拔之事就交予你來辦理，可有異議？”唐鳶說道。
“臣必當不遺餘力為陛下選拔人才。”吏部尚書說道。
而後因經歷了春闈一事，官員大多想著自保的事情上，無大事稟報，這天的早朝結束的很迅速。
早朝結束後太傅來到勤政殿。
“陛下。”
“老師來啦，您請坐。”說著讓小福子擡了一把椅子來。
“陛下，臣來是想說官員選拔的事情。”太傅看著唐鳶嘆了一口氣，伸手捋了捋胡須道：“臣認為，陛下對於春闈判決的事有些操之過急了。一次性處決了太多官員，我們勢力單薄，現下空出來的職位數量較多，我們安排不了，於我們不利呀。”
“太傅說的是，不過朕認為，此事也有可以利用的地方。”
“陛下說的可是用官職上的利益來挑撥世家的關系？”太傅聽了唐鳶的話有了些想法。
“是的，老師，我們可以安排一部分自己的人手混進去，我們人手少，在世家的遮掩下也不會太起眼，這是其一。”唐鳶挑眉繼續說道：“利用剩下的官職來限制世家分離世家，這是其二。”
說完這兩點，唐鳶狡黠一笑，頓了頓繼續說道：“還有其三，如今空缺的職位大多比較重要，這樣世家的目光更多的放在了朝堂上，那我們這次便可以從這批進士上著手，擴充我們的勢力。”
太傅聽了唐鳶的想法後，眉頭慢慢舒展開來，點頭肯定道：“陛下所言甚是，臣讚同。”
“不過人選上還需要太傅來判斷。”
“上次在朝堂上提交證據的那人是陛下的人手嗎？”太傅沒有推薦誰反而先問起齊鳴來。
“正是，太傅問他是想？”
“臣當日觀察下來認為齊鳴很不錯，邏輯清晰，朝堂上面對眾位大臣也很自然沒有膽怯。事後臣也去翻看了他的試卷，學識判斷都是上佳。不過說道試卷，臣有些疑惑，按他的資質水平前三元的位置理應有他呀？可最後陛下為何並未選他？”
“這是他自己要求的，他認為已經在朝臣面前出了風頭，若在成為前三元太過了，向朕提了請求。朕想著他此次事件有功便準許了。”
“哦，這樣看來此人還知進退，不錯不錯。”太傅連聲道不錯，看樣子是對齊鳴非常滿意了。
“朕還有個想法，朕想安排齊鳴到老師手下學習，不知老師意向如何？”
太傅有些驚訝說道：“臣當然願意，只要他來臣必當傾囊相授。”
勤政殿裏是一片祥和，丞相府上氣氛卻有些緊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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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高懸在空中，散落滿地銀霜。唐鳶處理完奏折回到寢殿，撐著頭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天上的月亮發呆。
今日在朝堂上的一幕幕重現在她的腦海裏。她清晰的記得當她說出死刑時大殿裏大臣們不同的臉色，或驚訝震撼，或反對搖頭，或皺眉抵觸。唯獨沒有讚同，為什麽？
下一刻浮現出的是判刑後的官員帶走時的哭喊嚎叫，他們的叫喊聲甚至還在耳畔回響。“陛下！饒了我吧。” “陛下求您再給臣一個機會吧陛下！” “陛下臣鞠躬盡瘁數十年啊陛下，看在臣這十年盡心盡力的份上，放臣一馬吧！”
想到這裏唐鳶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。她記得當禦史批評她的行為是暴君行徑時，她那時一閃而過的怔楞。盡管唐鳶當時盡力去忽略那個感覺，可當她平靜下來時，卻再次反覆出現在她的內心。
“暴君？”
“難道真的是我太過了嗎？”唐鳶有些懷疑自己。但又想到下午消息公布後狀元游街時的盛況，百姓的歡呼，學子得到消息時的興奮，臉上的笑容。這些情況好像又在告訴她，你沒有錯，你的做法是正確的。
唐鳶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，隱約感覺上面好像縈繞著淡淡的血跡，雙手也在微微顫抖著。
“原來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麽簡單嗎？可到底什麽是錯什麽是對？我真的能這麽簡單就審批一個人嗎？”唐鳶內心天人交戰。
代替皇兄成為皇帝，她第一次掌握了生殺大權。也第一次真正地直接決定人的命運生死。
“不！我沒錯！”唐鳶將手攥緊。我以皇兄的身份高居廟堂，本應治理好這個國家，為百姓為我的子民出頭有何錯！錯的是那些貪官汙吏，錯的是世家妄圖壟斷官位。
他們既然做了錯誤的事就應該為此付出代價！
思及此處，唐鳶動搖的內心又堅定了下來。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興奮的情緒，唐鳶將手交疊放在胸口，心跳動的很快，這是怎麽回事。唐鳶有些不明白這種情緒，決定先深呼吸慢慢平覆下來。
現如今處決了一批官員也是時候發展自己的勢力了，齊鳴可以算一個，與齊鳴一同的那人叫什麽來著，他勉強也能算一個。其他人還得看看品行和背景。對還得防範世家繼續安插人手，但攔著他們完全不安排也不現實啊。
唐鳶沈思片刻，決定選舉官員的事宜還是明日與太傅商討一下，或許這是一個離間世家的好機會呢。
另外，趙丞相返回朝堂勢必會對我造成影響，怎麽來剝奪他的權力呢？不太容易呀，唐鳶心想。
好累，唐鳶打了個哈欠，決定先休息，剩下的明日朝堂上再做安排。
第二日早朝
由於有幾位大臣被捕下獄，朝堂上的隊列裏空了幾個位置。想到那些人的下場，想到昨天的情況，大臣不由得感嘆風雲變化啊。
“今日各位愛卿有事稟報嗎？”唐鳶坐在高臺得龍椅上淡淡地開口。
經過昨天一事後，沒有敢小瞧高臺上這個年輕的皇帝了，大殿內的氣氛有些緊繃。
趙丞相出列說道：“回陛下，臣有事稟告。”
“說。”
“昨日關押了不少官員，朝堂上需要有人來接替，以及新的進士也需要安排。”趙丞相果不其然地將朝堂有空缺的事稟告了。
唐鳶點了點頭說道：“趙丞相說的對，既然是趙丞相提出的，那趙丞相你來負責一下這個人員名單。”
“陛下恕罪，臣已經負責了罪臣處理之事，這官員選拔還是交與吏部尚書來處理吧。”趙丞相連忙推卸道。
“吏部尚書。”唐鳶點道。
“臣在。”
“官員選拔之事就交予你來辦理，可有異議？”唐鳶說道。
“臣必當不遺餘力為陛下選拔人才。”吏部尚書說道。
而後因經歷了春闈一事，官員大多想著自保的事情上，無大事稟報，這天的早朝結束的很迅速。
早朝結束後太傅來到勤政殿。
“陛下。”
“老師來啦，您請坐。”說著讓小福子擡了一把椅子來。
“陛下，臣來是想說官員選拔的事情。”太傅看著唐鳶嘆了一口氣，伸手捋了捋胡須道：“臣認為，陛下對於春闈判決的事有些操之過急了。一次性處決了太多官員，我們勢力單薄，現下空出來的職位數量較多，我們安排不了，於我們不利呀。”
“太傅說的是，不過朕認為，此事也有可以利用的地方。”
“陛下說的可是用官職上的利益來挑撥世家的關系？”太傅聽了唐鳶的話有了些想法。
“是的，老師，我們可以安排一部分自己的人手混進去，我們人手少，在世家的遮掩下也不會太起眼，這是其一。”唐鳶挑眉繼續說道：“利用剩下的官職來限制世家分離世家，這是其二。”
說完這兩點，唐鳶狡黠一笑，頓了頓繼續說道：“還有其三，如今空缺的職位大多比較重要，這樣世家的目光更多的放在了朝堂上，那我們這次便可以從這批進士上著手，擴充我們的勢力。”
太傅聽了唐鳶的想法後，眉頭慢慢舒展開來，點頭肯定道：“陛下所言甚是，臣讚同。”
“不過人選上還需要太傅來判斷。”
“上次在朝堂上提交證據的那人是陛下的人手嗎？”太傅沒有推薦誰反而先問起齊鳴來。
“正是，太傅問他是想？”
“臣當日觀察下來認為齊鳴很不錯，邏輯清晰，朝堂上面對眾位大臣也很自然沒有膽怯。事後臣也去翻看了他的試卷，學識判斷都是上佳。不過說道試卷，臣有些疑惑，按他的資質水平前三元的位置理應有他呀？可最後陛下為何並未選他？”
“這是他自己要求的，他認為已經在朝臣面前出了風頭，若在成為前三元太過了，向朕提了請求。朕想著他此次事件有功便準許了。”
“哦，這樣看來此人還知進退，不錯不錯。”太傅連聲道不錯，看樣子是對齊鳴非常滿意了。
“朕還有個想法，朕想安排齊鳴到老師手下學習，不知老師意向如何？”
太傅有些驚訝說道：“臣當然願意，只要他來臣必當傾囊相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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